迪迪迪迪迪

共赴盛夏

      请勿上升正主,违者芳芳大头砸死,老汉吉他抡死

      OOC严重,注意避雷

      建议配着吴青峰版本的《起风了》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今天是郭霄汉70岁生日,他拒绝了儿子为他过生日的请求,买了一张前往淄博的高铁票,不知道为什么,心慌的很,就想去见九芳一趟。

      这一路上,高铁沿着他当年走过的风景,走了停,停了走,冬天的风景,萧条与美并存着,勾起了年少时的美好回忆,盛夏的黄昏,褪去了毒辣的阳光与燥热的温度,只剩下柔光和清爽。九芳抱着怀里的软绵绵的猫,看着郭霄汉玩着令人看不懂规则的游戏,游戏打完了,猫也去活动了,两个人开始研究新包袱,结束后,郭霄汉拿起吉他给九芳弹着专属于他的盛夏情歌。

      但世间没有永恒的盛夏。

      夏天结束了,秋天来了。郭霄汉把九芳挡在身后,紧紧握着他的手,独自承受着双方家长的怒火,到最后,郭霄汉爸爸气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扶额沉默着,他的妈妈哭着跪着求他结束这段孽缘,而九芳的父母早已气的摔门而去。原本紧握着的手,却突然少了一道力度,九芳放手了。郭霄汉父母离开前,他爸爸回头说了一句话:

      “能接受所有爱的,绝不会是世俗,而你们恰巧活在世俗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高铁慢慢停下了,淄博到了。刚下车那一瞬间,一股冷风扑面而来,郭霄汉打了个寒颤,又把羽绒服往紧裹了裹,出了车站有司机问他去哪儿?他摇摇头,不是他不说,而是他真不知道去哪儿。当年分开后,两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乡,联系也少了,只是从朋友圈里了解对方的生活现状,如今,他真不知道九芳住哪儿,他拿出了手机摁出九芳的号码,他却有些犹豫,九芳会接吗?

      算了,打吧!听着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嘟嘟声,他不禁有点想笑,笑自己也有情怯之时,也笑自己这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一时冲动跑来这里,电话一直没人接,最后被挂断了。冬天可真冷啊,郭霄汉心想。

      九芳不接电话,他也没地方去,只好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徘徊在大街上,一阵救护车的警笛声从他身后飞快掠过,郭霄汉看了一眼小区名字,汉霄芳庭,真是个好名字,只可惜里面却有人被抬上了救护车,至于因为什么,他也懒得去打听。

      淄博的天依旧晴朗,冷风却把他吹进了回忆里,从前郭霄汉第一次来的时候,是为了挽回九芳,看着九芳疲惫的神情,他的心当真像扎刀子一样难受,九芳明明就在眼前,可是九芳说的话却让两人相隔了一个世界:“算了吧郭晗,别让孙树超毁了孙九芳那仅存的美好回忆了。”

      情愿赴汤蹈火也要奔向的云,却亲手画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星河。

      那天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高铁站,他只知道他进高铁站之前,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,一股恐惧与荒凉涌上心头,他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九芳了,怀揣着一颗凉掉的心坐上了回新乡的车。他好像接受了现实,也好像在和自己赌气,他同意了家里安排的一次又一次的相亲,可是谁也比不上九芳当时走进他世界时的那副模样。

      最终,郭霄汉选择了一个最像九芳的人。他结婚后没几天,九芳也在朋友圈晒了结婚照,他夜里坐在沙发上看着九芳的那条朋友圈,呆呆的坐在后半夜,也没资格说什么,毕竟是自己先结的婚。后来,他的儿子出生了,九芳的儿子也出生了,两个人似乎都步入了正轨,一切都照着世俗的规则活着。

      冷风中的饭香味儿打断了郭霄汉的回忆,他突然想起来,当年九芳告诉过他,小吃街里有一家山东煎饼特别好吃,可惜那次没去一趟,今天正好有时间,就去看看吧。他问了好半天的路才找到了小吃街,走进去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,他向其他店主问了一下,原来早在几年前,那家店就不开了。他笑了笑,人也没见到,煎饼也没吃到,今天运气可真够差的。

      郭霄汉要回去了,突然,当年那股感觉又翻涌了上来,他真的觉得只要他跨进了高铁站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,他向当年一样回头看了一眼,但他心里却一片坦然,也许,自己是真的放下了吧?

      真的放下了吗?

      郭霄汉回来的当天晚上,正躺在床上打算睡觉的他,收到了九芳儿子发的消息,说九芳今天突发脑溢血,没来得及抢救,在救护车上过世了。等他们处理后事的时候才看见郭霄汉的未接来电。信息的最后,说九芳的灵堂设在了自家小区里,问他要不要来,小区叫汉霄芳庭。

      他看见这条消息时,整个世界充斥着耳鸣声,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既猛烈又沉重,仿佛一下子把他带回了当年九芳拒绝他的时候,他愣了好半天,缓过神之后给那边发了一句节哀,说他不去了,之后他把手机关上,坐起身靠在床头上,郭霄汉好像想起了什么,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幅画。

      这是一个粉丝画的九芳侧颜,画中的九芳仿佛在和台下的观众说些什么,笑意盈盈,好看极了,没一会儿,他拿着画靠在床头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许是白天太过想念九芳,九芳来到了他的梦里。梦里的九芳还是年少时二十几岁的模样,他说郭霄汉我好想你啊。九芳依旧站在他面前,柔和明亮的光照进了九芳的眼里,明暗交杂的眼中流淌出浓浓的爱意,一笑生花的模样和当年的九芳别无二样,年轻时的九芳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郭霄汉想伸手抱抱他,可是梦里吹起了一阵微风,吹得他抬不起手臂,九芳向他垮了一步,轻轻环住他:“能再给我唱一遍歌吗?”风吹起了九芳的头发,郭霄汉看见九芳的鬓边也长出了一些白发,他笑着问九芳:“我如今满头白发,你也长出了白发,我们算不算白头偕老?你想听我唱啊?那我就再唱一遍吧。”还没等开口,梦醒了,郭霄汉摸了一把脸,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  来年春天的时候,郭霄汉也病倒了,他越来越嗜睡,有时候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,也分不清九芳是否还活着,郭霄汉的病日益严重,却突然在初夏的时候有所好转,大家都以为郭霄汉快好了,只有郭霄汉自己清楚,他大限已至。

      有一天,儿子来帮他收拾家,调皮的孙女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信封,上面写着“孙九芳”三个字,她缠着郭霄汉给她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?郭霄汉向来宠溺这孩子,也就打开了。里面只有一张吉他谱,孙女顿时眼睛一亮,要他唱一遍。

      他叫儿子调好了琴给他拿过来,久不弹琴,再加上久缠病榻,琴弹的磕磕绊绊,索性放下了吉他开始清唱。嗓音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干净清脆,多了几分年龄特有的喑哑,倒也说不上难听,就是不如当年了“还好九芳没听见,唱成这样九芳应该不会喜欢了吧?”郭霄汉有点庆幸自己那天梦里没唱。孙女问他为什么以前没听过他唱这首歌?他温柔的回答:“因为只有盛夏的时候才能唱的好听啊。”孙女似乎不是很明白他的回答,夏天不是年年都有吗?不过,也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,蹦蹦跳跳的去客厅玩了,既然爷爷说盛夏时才能唱的好听,那就到时候叫爷爷再唱一遍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盛夏如约而至,孙女却没能再听郭霄汉唱一遍,他在一个十分普通的盛夏黄昏离开了。他弥留之际看见九芳也变得鸡皮鹤发,九芳的手覆在他的手上,眉眼间满是温柔:“我把青春还给了世俗,现在,你还愿意和我共赴盛夏吗?”郭霄汉艰难的点点头,也笑得同样温柔:“我愿意。”

      以爱之名,你还愿意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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